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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靜之時,體會天地人我之先,萬物未生,一切虛無,空洞之極。悟人此境,念自泯滅,而心自靜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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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學入靜,則躁妄難行。故開始先須伏性,就是意志力和懶怠心較量,按住性子堅持下去。時間長了,心不求靜而自靜,自然安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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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身心大靜、元神初顯之時,自性如同新生嬰兒,對於陌生的世界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。此乃元神不定,未能成熟。持久養之,自可安定,而與天地為一,與日月同體,再無驚之憂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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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刻把心態住定於童真懵懂之時,便無情識攪擾之患。再加修持維護之,自無走失之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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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熱出汗,易生心火。意想立身冰雪之境,便得清涼。天寒氣縮,易生退怠。意想丹田,如同陽光溫暖,便可驅寒。此乃真意調身之法,可以改變環境影響,保障功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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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雷閃電,不宜入靜,以防驚動元神。如能安定身心,不為所動,又可以之煉性。所謂泰山崩於前而不悔,迅雷震於耳而不動,正合修養之旨。一念住定,不受物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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炁動之時,極易入魔,見到各種奇異境象。此乃煉性不定,意動念萌,故成幻化。倘能煉得性住,心地純淨,決無魔境之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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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學做功,易生躁妄,難以持久。必須死心塌地,一切放下,徹底磨去火性與惰性,方顯清靜本性,而獲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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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茫廣宇之中,萬事萬物惟在我心,到我無心地步,複有何物可以擾我?悟入此境,心無掛礙。世間萬象,觸目皆空。更有何事不可靜者?則不必求靜,而自在靜中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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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若無一念,萬事萬物皆歸虛無,自然外緣無從干擾我心,悟人空洞之境,無往而不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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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每日紛紛擾擾,馳逐於外,分分秒秒的光陰,很難屬於自己。只有靜心之時,神炁內斂,方能使自已屬於本來真我,而獲生命之真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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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活著沒有病魔來擾,永保乾健之軀,精神充實,身心愉快,即為現實之神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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塵緣愈重,愈難見修持效驗;定力愈深,愈能夠放下塵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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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夫人門,先須煉己還虛,降去後天偽火,方顯先天真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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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夜靜寂,自己也仿佛與天地萬物融合了。天人同一體,於此可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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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於靜境,周圍萬象悉歸銷溶。即使處於喧鬧之所,亦能聽之不聞,不受干擾,覺其聲音如在百里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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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之中,有時出現魔境,欲撼我心:或聲色來誘,或恐怖之境,或故惹嗔怒,或示以物利,……此時後天心識已泯,不能做主。能夠戰勝魔障與否,全仗個人智慧根基,及平日煉性之功。過得此關,方證真性不迷,內景自得,而道功精進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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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則意靈,動則意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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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持境界的感悟,自心與外物沒有分別。心物一源,物我一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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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者靜也,一也,道也,無也,虛也,……悟到徹底,都有同等含義,守中曰靜,靜曰得一,一合於道,道歸虛無。於是文字可破,得其意而忘其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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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,非一團死寂之謂,非固定不變之謂,乃在有動與無動之間狀態。靜而欲動、欲動未動之狀態謂之靜,不動不靜、動靜相容之狀態亦謂之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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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到妙處,萬物皆與我心心相通,萬物與我皆有情,而我獨超乎世俗凡情之上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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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聞:“老子講退死,講良知化形,講外生死,有離俗之方,以化生死。”醒來記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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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聞:“積陽而動,積陰而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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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到妙處,空洞暢快,無邊道力,來自清靜。有何理由不能一切放下,棄卻塵累,歸入清靜,得大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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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道之時,往往是道魔並現。此時全仗平日修性之功,性定則進道,性動則入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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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天三寶元精、元炁、元神,本屬一源,實不可分。老子曰:“此三者不可致詰,相混為一”是也。只有後天三寶交感精、呼吸氣、思慮神,才有分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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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經據典,談玄論道,或可盡一時之興。再去靜坐下功,容易浮游亂想,必定心念難平。可見高談闊論,有礙道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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嬉笑打鬧,擾神亂性,乃為心性浮動之表現。煉得性住,必然心平如水,一波不興。以此性力,方固命基。故此有髙深修養之人,必定沉潛內藏,大智若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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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”,魔者阻礙也。因修煉是逆行,須反奪造化,顛倒生死,故此必有阻礙。克此阻礙,則魔歸於道,道乃大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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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炁發動之時,而元神(非識神)隨之而動,且在一炁之先,方為炁之真動,神炁合一而不分,性命合一而不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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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乘修真之功,可謂“抱元守中,神炁合一”八字而已。只要能夠悟入先天混沌狀態,則煉精、煉炁、煉神三者密不可分,煉精即是煉炁,煉炁即是煉神,煉神即是煉精。打破一身有形之象,天地之炁悉皆歸之,而吾獨與天地精神往來,一得永得,我命在我。一切內外景象,皆自然而然出現,全不用後天人為之力,何等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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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性光,口中甘露,皆為修煉進功之良好證驗。若能蟾光夜夜圓,靈液日日生,即未登仙,亦已超凡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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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夢清秀觀音,人問之曰。“何謂佛”?其伸左手,良久方曰:“去”。又問:“何以成佛?”久之又曰:“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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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必須能夠戰勝形體,方有修煉之資格。先求忘形,即忘掉形體;再求脫形,即擺脫形體;進而入於化形,即化歸虛無;最後精神與形體同歸虛無,做到無形,即入道境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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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內炁動之時,惟有聽其自然,外面保持原有形態不可改變,即使躺著亦不可坐起。內部靜以應之,乃為真應。倘若形體一動,則其心必動,破壞先天,其景已失。再求進功,已墮後天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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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半月陽炁漸長,炁易發動;下半月陰炁漸生,炁易混沌。觀乎月之盈虧,自知合乎人身炁機。故丹書云:“有人問我修行路,遙指天邊月一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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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物有虛必有實,性命之理亦然。實者形也,虛者神也。形須神立,形去神離,故謂之神。形則有壞,神則無體;形有時限,神無終竟;形可長生(非永生),神能久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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濁源之水,可以意火煉之,去礦留金,以補後天。但是不能成藥,更不能成丹,即成幻丹,亦必有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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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炁發動,一意清純,自會上升。若然一念轉濁,其炁驟變,迅即下行。清濁之判,就在一念之間,成毀立見,如影隨形。所謂“一念之差,天堂地獄”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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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丹是在死中求生,若欲求生,反入死地。莊子云:“生生者不生,殺生者不死。”古仙謂“活死人”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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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無念曰靜,靜極必動,動極複靜,動後之靜曰定,故靜與定有層次之差別。入靜之後,心中忽生一覺,此動也。隨後萬賴俱寂,又入靜地,此定也。再如靜極之時,真炁發動,炁動之後,歸入混沌,此又為定。靜者有可動之機,定則無動靜之分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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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定互變,定中亦有層次遞進之深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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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得起,放得下;進得去,出得來。才是人間修行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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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躁之時,閱讀丹經道書,則妄念於不知不覺中漸漸止息,亦為伏性之一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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患病之時,心氣較低,人事減少,妄念自消,反而易靜,所謂“閑緣人事少,多病道心生。”無病之人,當思患病之心態,有何理由不能降服自性,收心入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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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人常用靜心之功,應物坦然,處變不驚,則時時皆可保持道修。白玉蟾祖師云:“不必定在蒲團上求道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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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車之時,觀見窗外景色,似看非看,亦不昏倦,亦不躁妄,靜觀外化,逍遙物外,怡怡自如,與打坐之時心境仿佛,亦可幫助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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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“悟”,一是心悟,一是體悟。心裡要明白,還要在身體上實際修證,方為真悟。故曰知行合一,方為真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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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“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。”而在修煉之人,不止眼觀耳聽,渾身毛孔皆可聽之觀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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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類皆自然,自然我本性,我心即自然,自然是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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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華道家長生,有兩層含義:一是人的生命可以延長,至少可以盡其天年(道家認為,人的天年為120歲至150歲)。但是不會永遠不死,因為有形軀殼終難永生。一是人的壽命可以自我控制,即生死可以做到自主。既可以運用道家接命之法住世長年,又可以在厭居塵世之後撒手歸去。有時修煉祖師為了尋覓傳人,便用長生之法延長壽命。如《道統源流志》說:“(龍門第四代人周大拙)住世一百十年,始得天臺道者張宗仁承受戒法,又得沈頓空承傳宗派。”然後方才離世登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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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家講“竅”,竅者非針灸之穴。竅原無形,炁機發動之時,方顯其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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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不合道,道亦難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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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本無心得之,勿以有心求之。欲求而不得,不求而自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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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合者,天地人配合之大混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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瞑目安心臥,臥中有一覺,一覺常相照,照見我真我。此睡中真境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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掃盡後天識神,盡化先天一覺,是為真道之主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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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時應當注意蟄藏封固,否則炁易散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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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胎息者,乃為結丹之後,養胎之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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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採之採,不煉之煉,此皆性功有基,促進命功自然成就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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炁動之時,識神全泯,身心皆定,方為真動。全賴平時對境無心之功,方能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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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夫到處,心自澄清。再看一切形色,即覺隔世。自然斷念去欲,惟願守我本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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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養功深,如入無人之境。雖應事接物,俱似虛無。入我心中,如同鏡之照物,物雖見面鏡不留,盡為虛象。此時觀事察物,皆一目了然。無需思考,於中自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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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坐不打坐,心靜皆是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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豈在火候老與嫩,得其中和方為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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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修在養,平日之間,常養靜養炁,日久必有大效驗。所謂“養兵千日,用兵一時。”與此理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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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之際,正邪立判,魔道頓別。止念之後,欲心即道心,魔念即道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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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炁發生,化清化濁,全係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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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之自然,乃是自然而然。人能合於天地,則功修不在人為,無為之中而無不為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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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念方生炁,無炁不生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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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合大道,自然包含無限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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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主於命,無命何以修性;命系於性,無性何以煉命。以命修性,性天光滿;以性煉命,命地有主。性命雙修,生道為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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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去浮躁之性,收拾雜亂之念,內心自現無比清涼,無比甜蜜,此由外入內之功。而後返觀於外,自然耿介拔俗,不為物擾,此由內應外之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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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平星月夜,靜默聞天籟,我立天地中,天與我合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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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虛空,搜求妙有,會得妙有,才知真空,才覺自在。此時再看天地,又是一番景象。惟覺一意獨存,與虛空相照,虛空即我,我即虛空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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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無火炁自清,乃真火候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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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身應一神,一神領全身。身神合一處,才是自主人。我神主我身,我身自有神。神機應萬變,妙道化真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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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要求對境無心,心如止水。所有後天識性,必須去掉。倘若掃意不淨,功夫出現良景之時,念頭即起,如雲蔽月,其景自失,尋之難矣。故平時須當注意止念定心,磨煉性情,所謂“人心不死,道心不生。”人心退去,道心方見。佛家講大徹大悟,見性成佛,是心性之功。道家講長生久視,生道合一,是性命雙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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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去三心,即過去心、現在心和未來心,其實就是一個現在心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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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造化處,即奪造化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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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自然,就是一種和諧的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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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炁旺盛之時,也是心族最易搖動之時。如果放任念頭馳縱,則心火一起,衝撞性命,使性命不能合一,勢必分離,墮入後天,防不勝防。故修煉之人,性功至關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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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炁發動之時,真意亦隨之而注,意動籌即動,全身皆有感應。此時神炁為一,乃為真效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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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機應於人機,人機合於天機,獨有道者知之。道不遠人,修至妙處,人身自合道機。此中玄妙,功到自知。生造化處,即奪造化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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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功非死寂不變之功,靜中氣象萬千,因人因時因地而宜。盡在自然,不關人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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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從靜中悟人,功夫自可進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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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之人,必得經過一定程度的身心證驗,再加攻讀丹經道書,以及師傳點化,具備此三項條件,方有可能入於丹道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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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至妙處,道義自明。心地豁然開朗,疑迷一通俱通。山重水複之中,忽見柳暗花明。得其一而萬事畢,明其一而萬化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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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悟之後,心中無比輕鬆,一旦輕鬆,極易發狂。切忌此時萬萬不可發狂,狂則失道,墜入魔途。必須繼續用功,攀登更高層次的修為。如此愈加深化,層層提高,功夫精進,愈趨精妙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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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只求開悟,開悟之後,不再下功。功夫斷絕,知行脫節,則入魔道無疑。只有內外合一,即內修與外行一致,才是大道境界,才能守道不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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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在自然,行功之時,不可用意念。當用微意,微意就在有意無意之間。意重則入後天,非道也。所謂“差之毫釐,失之千里。”微意之把握,全仗性功之澄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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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修命功,不修性功,乃為“盲人騎瞎馬,夜半臨深池。”不知深淺,恐有不測之虞。只修性功,不修命功,一則肉體難保,修證無據;二則欲念難伏,把握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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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靜之際,恍然無念,不由自主,入於虛無。此時萬象皆泯,唯我一靈獨存,所有人間事物,與我恍如隔世。邁入此境,乃可脫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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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為不可過於執著,用意太過,反易出現障礙,欲速則不達。老子曰:“大道本夷”,“夷”者平常之意也。當平平常常而為之,貴在堅持,功效自見。蓋平常之中出非常,此至理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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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子曰:“為道日損”,“損”即減少之意,減少一切負擔,逐漸放下,每天比每天減少,自然感覺輕鬆自如,心中安靜舒適,而漸入於大道之門矣。老子又曰:“吾言甚易知,甚易行,世人莫能知,莫能行。”若能“損“之,則是易知易行,否則就是莫知莫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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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之“損”,就是減去心中的欲望,掃除後天識神之性,甚至包括後天的知識,都是修煉的負擔。多一層知識,就是在心上多一層障礙,猶如明鏡上面蒙了一層灰塵。因為一切語言文字,都有一定的局限性,與宇宙和生命的真實都有一定距離,無法等同。所以後天知識,會使修煉的智慧受到一定程度的蒙蔽。因此在修真之時,應當放下一切,不以後天知識作為障礙,才能培養出生命的智慧之果,獲得無邊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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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入妙境,神炁太和,生意盎然,身心甜蜜。反觀周圍物象,皆與我心心相通。煩惱自失,怨嗅頓消。心火自然下降,欲發躁火而不能。此乃命功與性功相輔相成,互相促進之效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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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家以清靜為基,若能入靜,則功修自入妙境,無需人為。故道在天地之間,惟靜者能夠得之。皆在無為自然之中,道不遠人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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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心動處,道心斯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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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希夷本清靜,清靜之中萬象生,萬象生處天地合,天地合處造化生。道,即宇宙之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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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活子時”者,關鍵在一“活”字。“活”字之義,即變化不定也。然而不定之中必有定;“定”在時至神知之時。時至神知之“神”,乃為先天元神,非後天識神,可見此活子時亦為先天之“時”,而非後天。明白先天,其時即定,未入先天,仍屬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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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淨,至為重要,意淨則道自歸身,而入於先天妙地。倘若煉意不淨,導致念起擾心,墮入後天,則必失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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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訣十二字:“掃萬象,求心安,合天地,得自然。”先須掃除萬象,了卻外緣;再求內心安定,淡泊寧靜;於是可以放下一切,諸慮皆空,心如明鏡,瑩徹光華,空空洞洞,合於天地;再去應接萬物,而與自然為一,則大道已歸自身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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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真有進,忽覺心地大開,一切迷惘頓然消失,好像暗室之燈,照燭昏暗。此時不明白的事情忽然明白,不瞭解的物象忽然清晰,許許多多的道理,忽然開朗自明。這是一種開慧的境界,絕對不可因此變得張狂,則易入魔。更有種種神通,偶現其間,尤其不宜驚世駭俗,中華道家之大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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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者機也,得其機則昌,失其機則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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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道之人,最怕心火上升,難以自製,擾動真炁,傷身害命。其危過於常人,不可不慎,故而性功至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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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有心靜坐,感覺平常;有時無心靜坐,登然入靜。總以自然為好,但無論結果如何,皆宜多坐,則效驗易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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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能時刻保持不滅元神,退去識神,返歸先天,則隨時隨地皆在道中。蓋道無處不在,德無時不修。不修自修,方為妙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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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清炁自清,炁定心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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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於紛紛擾擾的塵世生活之中,欲求功夫之效驗,歸根結柢決定於靜定之力,以性功帶動命功之進步,又以命功促進性功之拓展,性命一體,相得益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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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功之修習,首先在於止妄去念。心中放下一切,然後才能不斷超越。無事之時,應當舍去心念,屏棄萬緣,心地虛空,方得自在,乃至無處不自在,道自歸身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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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當時刻使心性得到滋養、增長和更新,在現實生活之中不斷昇華自己的心態,永遠保持生生不已的精神源泉,這樣隨時都會有新的境界產生。如此則新“我”不斷出現,而又不失我之本真。永遠是我的新生,又永遠是新生的自我。達到這一境界,則道心漸生而人心漸消,陽漸長而陰漸去,心無所住,自合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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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何在?人在道中而不知也。魚在水中而不知水,人在道中而不知道。《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》曰:“雖名得道,實無所得。”《莊子》曰:“目擊而道存矣,亦不可以容聲矣。”悟得此中微奧,可入大道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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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無為,妙在心悟。須知一切語言文字,乃為悟道方便而設,不可有執守或分別之心,則偏離大道遠矣。如中、虛、一、炁、意、神、性、心、命、生、機、無、靜、德、玄、真、常、清、先天、無為、無中生有、道法自然等等義諦,均須貫通為一,而又得其意而忘其言,庶乎可明大道本體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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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就是真“我”的不斷新生,道無止境,真“我”亦生生不已,長生久視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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徹悟大道之人,內在與道為一。則處處皆道,處處為修,大道無在無不在,吾人無處不自在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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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合大道,每時每刻都有新“我”之產生,舊“我”之消亡,亦即每時每刻都有“我”之生死。修煉之人,明白乎此,守定真“我”,則一時一刻之間,足以了卻生死大事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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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肉體存在新陳代謝,人之心性亦存在新陳代謝。惟須勿失其常,掌握得中,方合自然大道。人體之新陳代謝失去常道,則不健康;心性之新陳代謝失去中道,則不自在。中者,勿墮於太過不及兩端。若人之心性系於舊境,是有不及之弊;若人之心性系於妄境,是有太過之患。皆不得中道,而為失道。非得合於中道,心境為一,則可隨心所欲,真常應物。所謂想什麼有什麼,要什麼來什麼,非為無稽之談,功到自然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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悟得道妙,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生命在流動、交融、歡暢,體會到生命的真實,獲得真正的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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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真之人,理宜胸懷開闊,以無量之心,化盡濁惡之念。除去世間一切恩怨是非,歸於和樂升平的道德境界。使天無氛穢,地無妖塵。所謂道在萬里天,善在萬人心,美在千江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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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之身,非偏於陰即偏於陽。修真之妙,在於能夠調節陰陽。首先收心入靜,即養陰也。陰極而後生陽,即靜默中出現炁之動機。採取之後,複歸於靜,陰極返陽。如此循環,動靜往來,陰陽反復,直至達到陰陽平衡,歸於中和。中和之體,乃脫胎換骨,由凡軀而入於仙體。此時跳出陰陽圈子,不受造化撥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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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悟先天,乃由中道入手,捨棄陰陽動靜之執著,頓悟直超。其法以“先天地生”為體,自然而然為用,存神養性,與道合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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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念澄淸,炁機順暢,自然胸懷開闊,恢宏坦蕩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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炁定心自靜,心靜意自閑,意閑體自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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炁發神至,神領炁機,神炁相合,乃真道機。此時炁為先天真一之炁,神為先天不神之神,方為人身之真氣候,人體之大自然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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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修煉,必須體合自然,順應天地,會得太空中虛無之生炁,以立丹基,則功成而道備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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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多人都是在後天之中摸索用功,而對天地自然大道茫然不悟,如盲見日月,致道日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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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經之中,或有岐義。蓋做功景象,因人而異;悟道境界,各不相同。必須驗之實修,方可明其真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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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動外靜,是真內動。炁動意靜,是真炁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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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真之磨性,就是磨去後天識神之性,使其化為先天元神之體,則元神為一身之主,方保丹功精進無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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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覺陽炁旺盛,即以微意收攝,免其散逸。神與炁合,炁即歸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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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至虛極靜篤,再看周圍物象,恍如隔世一般,見如不見,此乃“視之不見”之真景象。功夫到處,自然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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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合於道,無論入於何境,可外卻物象,體合虛無,無掛無礙,自在優遊。須把日常生活中之一切煩惱,看作磨煉性情之良機,不為外物所動,方獲超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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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華道家觀念,是以人與大自然的融合,求得身心的平衡圓滿,以彌補人生之缺憾。因為大自然是最完美的存在,惟有回歸自然,才有可能鑄造完美的人生,大自然是人類真正的歸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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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者,先須淡泊外緣諸象。外面的世界淡化了,內在的心境才會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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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功之時,先要達到外在的身體如如不動,形體大忘,則內部之炁機才會真正發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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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火不起,下元無漏,真炁自然上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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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夫時刻在於循序漸進,推陳出新,隨著時空發展不斷變化,故曰“道無止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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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命功,只不過是為了促進性功的證悟,保住自己的軀殼。軀殼早晚是要壞掉。若悟性極高者,即可頓悟直超,無需修術延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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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苦與樂,頗可參悟。並非勞動強度大叫做吃苦,真正的苦是對內心深處的磨煉。修真之士,敢於去做本心不願去做的事情,以磨煉自已的性子,符合修身立命的要求,這樣才是最苦。比如劉長生真人為了除去欲心,不惜到煙花巷中,就在欲心與道心之間磨煉自性,可想而知這是很難的一件事情,這才是真正的吃苦。過去的修士外出化緣,也是為了磨煉自性。所謂:“一瓢千家飯,孤身萬里遊,為了性命事,乞化度春秋。”化緣之時,有的人家可能熱心對你,有的人家可能吝嗇對你,有的人可能戲辱於你,有的人可能傷害於你。皆須低聲下氣,恭敬一切,這樣磨煉,當然很苦。但卻能夠磨去心中的障礙,達到心性圓明的高尚境界,猶如中天寶月,光滿太虛。當然在我們今天的社會環境之下,並不提倡一定按照過去祖師的辦法行持,但是他們的吃苦精神,卻能給我們以有益的啟發。故言真金不怕火煉,經得起火煉的才是真金。正是這樣,修真之人才能具備超過常人的能力,忍人之所不能忍,行人之所不能行,達到修煉的崇高境界。如此之苦,最後的結果是極大之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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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聞修煉,便欲入山,是不符合修煉的。因為自覺山林之中無牽無掛,能夠了道成仙,是為自心仍受環境擺佈。既然自心不能自主,如何能夠修煉自身?想當然地認為一入山林,就可以萬念俱消,一了百了,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。所以古來大修隱士,提倡:“未煉還丹莫入山,山中內外盡非鉛。”故言“大隱居塵”。修真之初,先須和光同塵,磨煉自性,待到對境無心,功夫自然進步。具備一定基礎,則居塵世可也,入山林亦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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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之時,無所謂認識紅塵。因其對人世間閱歷甚淺,難以得出正確結論。只有中年之後,對於人生有了充分體驗,古云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才有資格參透紅塵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愈加認清人生苦短,無常迅速,性命事大,從而趨向修真悟道,以求了結生死。亦有少年篤志修為者,則是根基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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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華道家人士,立足現實人生,不講看破紅塵,要在紅塵之中勵志修真,故曰今生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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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無時不行,德無處不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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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俗觀道,道亦是俗;以道觀俗,俗即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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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悟道,先求內心世界的寧靜、平和、踏實、坦然,於是可以屏卻外緣,放下一切,做到一塵不染,獲得內心世界的無比瑩淨明徹,如同淨空澄月,明鏡無塵,此謂真空。再去反照現實,觀察萬象,乃有可能得到開悟。好象現實生活中的一切,都不再迷惘,一切都是那樣地明確、安詳、自然,而我與萬物皆可溝通,此謂由真空進入妙有。有些體驗,逐漸可以超脫於萬事萬物之上,乃近道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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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人合一見玄關,玄關顯象造化生,造化生處識妙有,妙有萬象余心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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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道為一,修仙必須合道,否則難至上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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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舐撮閉“四字訣來自於房中術。乃是恐懼精走傷身,而強留之。以後流入清修,成為煉精化炁的一種方法。其實後天欲動之精,強留之亦不能成丹;先天無欲之炁,不必採而自可了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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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竅不通,無以降龍伏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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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炁的變化,都是心的作用,此乃針對後天意識而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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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道大患,在於用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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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完全止念,不能入於先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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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丹道層次對比而言,有些氣功弊病甚多:
1.意念太重,擾亂先天。
2.以意引氣,難以深入。
3.精神假想,易入空亡。
4.自發動功,不養真炁。
5.局部用功,破壞整體。
6.認假為真,妄言上層。
7.追求功能,誤入岐途。
8.迷信神秘,想入非非。
9.以妄為能,失於正常。
10.打破正規,轉入贏狂。
11.過度迷信,神經錯亂。
12.道德為名,利欲為實。
13.集體授功,不顧個人。
14.功法有弊,咎歸練者。
15.違背自然,反言偏差。
16.引邪入正,悖於常規。
17.妄解丹書,譭謗前賢。
18.執迷術法,淆亂正道。
19.做功出偏,正常現象。
20.功法學成,原地徘徊。
……種種不利,為初學功者所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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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黃乃一身關竅之總樞,而非中脈。橐龠不開,任督不開;任督不開,八脈不開;八脈不開,中黃不開;中黃不開,周身關竅不得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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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舉,陽微舉,均非活子時,而不可採。一陽初動,為地雷復,其炁始發,在內不在外。丹書喻之曰“黃芽”,即在土內初萌之嫩芽,尚未見於太陽。若見太陽,其芽轉綠,而生中有殺,不可用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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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關開,不在身內,不在身外,不在身中,不離乎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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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人天之和合,不足得先天之一炁,此在丹道之三元丹法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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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天肉體本屬濁質,先天精炁神乃屬清靈。修煉貴乎以清靈之先天,點化肉體之後天,使其化為清靈之質,功成道備,即純陽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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煉精化炁,即以炁化精;煉炁化神,即以神化炁;煉神還虛,即以虛化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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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子云:“虛化神,神化炁,炁化血,血化形,形化嬰,嬰化童,重化少,少化壯,壯化老,老化死,死複化為虛。”修煉之功,即從虛無之中奪取生機,而可不死,然後返老還壯,返壯還少,返少還童,返童還嬰,返嬰還形,返形還血,返血還炁,返炁還神,返神還虛。一切修為,皆在返還之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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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”之義,在修煉概有四解:
1.天人合一之道,即天與人溝通的一條管道,亦即吾人返本還源的道路。
2.顛倒之“倒”,張三豐祖師云:“順則凡,逆則仙,只在其間顛倒顛。”
3.盜取之“盜”,《陰符經》云:“天地萬物之盜,萬物人之盜,人萬物之盜。三盜既宜,三才既安。”又云:“天生天殺,盜之理也。”
4.宇宙運化之大道,即永恆不變之常道。修煉者通過返本還源之手段,把有限的生命溶入無盡的宇宙運化之中,即為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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煉精化炁,為有為命功;煉炁化神,為無為命功;煉神還虛,為有為性功;煉虛合道,為無為性功。此乃相對而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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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家止修心性,本是走見性之途,捨棄今生之身,以求來世之果,中華道家以修今生為本,先求人身自在,再求元神脫,此即性命雙修之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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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為後天,可用語言文字表達;人與天之間的交流為先天,只可用資訊相互溝通。此信息即無形無相之大道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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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形之精,不必採而自回;有形之精,即採之亦無用。修煉功夫,妙在無為而得之,若有為反失道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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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所謂煉精化炁之法,先求丹田之炁沖入陽關,生出陽精,而後再用有為之法採煉之歸入丹田。如此勞精勞炁勞神,何如將炁養在丹田,而後和合凝集而封固不失耶!故上乘修煉之法,求其不煉精而自化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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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腎舉時而採煉之法,用之化欲則可,用之煉丹則不可,止可結幻丹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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煉精化炁階段,須開任督乃至中黃,直至閉陽關、結丹為止;煉炁化神階段,後天呼吸接通先天呼吸,以我之陽炁感通天地之陽炁,以為養丹,以上為命功;煉神還虛,純為先天呼吸,息住脈停,陽神出竅,身外有身;煉虛合道,全為性功,修為曠劫不變之元神,天地有壞,這個不壞,即與道合真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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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煉之功,有兩種通經絡之法,一有為法,一無為法。有為法即積精累炁,炁聚丹田,炁足通關,其效速;無為法即清靜養神,神和炁融,漸通關竅,其效緩。其實神炁一元,唯有行功側重之不同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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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功與命功,其實不可分,性命原本為一。所不同者,唯其有為與無為之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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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身之炁機能與天地合,則守道不失,性命自主,可證長生久視;不能與天地合,則日趨衰老,性命無主,徒受生死擺佈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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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功之人,講究潛修秘煉。一者用功需要沒有干擾的環境,二者功修進步之後更須棲隱以防攪擾,三者免受社會視為怪異,俗言:“真人不露相”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