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醫在治病,中醫在治人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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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者:田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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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原:人是自然界的產物,必然依據自然探討人的問題。這就是中醫天人合一的理論。還有個重要的問題:據說古代中醫怎麼看病,您就怎麼看病。(笑)
樊正倫:對。古代中醫怎麼看病,我就怎麼看病。(笑)還只是拾古人之餘唾。古人說:望而知之謂之神。中醫認為:象中必然有數,也就是象數學問。說起來很簡單。一開門兒,進來一老太太,你一看她,就說了,七十歲吧。進來一個小姑娘,你一看,也甭問她,十七八歲。象的後面就帶著數呢,這就是:觀其象知其數,因為她長到什麼年齡的時候就得是什麼狀態。 我給北大的學生們講課,他們問中醫、西醫有什麼區別,我說最簡單地說,咱夏天買西瓜,想買一個好瓜,你把那瓜拿起來,不管你會不會,拍一拍,,聽一聽,看看樣子,看嘛呢?對瓜望、聞、問、切。對不對?我說如果一個很有經驗的老瓜農,都不用拍,他一看,,他就告訴你,這瓜是生的,那瓜是熟的,為什麼?觀其象,知其數。因為他天天在那裡看瓜,他知道。西醫怎麼辦,要不就切開,要不就從根那兒抽點水,從上面抽點水,再從中間抽點水,到實驗室化驗一 下。(笑)然後告訴你,這是熟的,這是甜的。你要問他是沙瓤還是肉瓤,那得用X光照一照。老瓜農不用,他把它的產地弄明白,把今年的氣候弄明白,他就敢告訴你,這瓜就是沙瓤,這就是中醫和西醫的區別。(笑) 那麼你說一個好的中醫看的是什麼?你上不知天文,下不知地理,中不懂人事,怎麼能把這病看好呢?所以我覺得,西醫在治病,中醫在治人。
田原:西醫依靠指標治病,而人不能完全靠指標活著。
樊正倫:對啊,因為指標只是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裡反映你的狀態,當你覺得不舒服的時候,不管西醫檢查沒檢查出來,這時候你都需要加以調整。 我們說現代西醫發達,但對生命的認識還差得很遠,因為生命不可能像機器似的能夠重新組合起來,而我們中華民族的中醫學的很多理論與認識,都是從人類生命過程中提取出來的。比如說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對五臟的損傷,這對西醫來講沒法理解,怒傷肝,這肝和怒有什麼關係啊?
田原:是啊,有什麼關係呢?您今天就給我們仔細說說。(笑)
樊正倫:其實很簡單,我們說肝主怒,大怒則傷肝。很多女同志都有這樣的體會,尤其是30多歲的女同志月經要來的時候世界就特黑暗,見誰煩誰,生氣。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呢?因為女同志的整個生命過程是一個曲線,女同志以血為主,每一次來月經前一周血下行,氣上浮,血下行,氣有餘便是火,所以就容易煩躁。但兩次月經間血充盈的時候,情緒就特別好。所以如果脾氣本來好,後來特別容易發怒,就要好好調理肝了。
田原: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是我們作為一個正常人必須要有的情緒,而這些惰緒又跟你的五臟密切相關。
樊正倫:對啊。所以情緒的好壞、變化直接影響著你的生命活動。有些人為了實驗,老鼠不生氣,就掐它尾巴讓它生氣,製造一個生氣的模型,但那跟人生氣不可能一樣,人就是人,是很難模擬的。
田原:《儒林外史》中有個經典故事「范進中舉」,當范進知道自己中了舉人後,一高興就得了「失心瘋」(笑),我想這則故事從中醫的角度也是能解釋通的。
樊正倫:當然,我們大家經常說心花怒放,沒有說肝花怒放,當你自己非常高興的時候,表現出的情結和心氣是直接相關的,所以說喜主心,喜是心的一種情緒反應。你比如有些老年人高興過頭時,哈哈一笑就走了,因為他心氣很弱了,突然過度高興的時候傷了心氣,不能維持平衡他就走了。其實我們的歷史故事中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,比如《紅樓夢》裡的林黛玉肯定肺有病,天天哭。悲主肺,很多肺癌病人老想哭,就是因為悲與肺直接相關,悲的情緒與肺之間有密切的聯系。 那麼回到我們的生活中,也有很多例子,我們可以看到有很多老愛合計事的人,表現出來的是脾胃不好,我們知識分子不用說了,很多開長途的司機十個有九個都有胃病。咱們吃完飯可以呆會兒,他由於職業需要,吃完飯就要上車,他的注意力放在開車上,時間長了就胃潰瘍、胃下垂。所以思和脾胃的變化有很大的關係,中醫治療脾胃疾病的時候首先讓這個人少想點事,沒心沒肺高高興興的,脾胃自己就好了,其實說得有一定的道理。 還有,你看電視劇裡要槍斃的人為什麼嚇得屁滾尿流?恐主腎,腎是控制大小便的,恐則氣下,控制作用沒有了,所以嚇得屁滾尿流。 中醫說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的七情和五臟是休戚相關的。適當把握和調整自己的情緒對養生是至關重要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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